【凯廖】（HE结局）What 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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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看了两天就结束了。廖佳琳对在北京的落脚地方有些发愁。他回国前虽然在网上找了些，但是合眼的太贵，便宜要不太旧要不太远。眼看着要从酒店搬出去了，他还没有找好地方，难免有些着急。李哥看他嘴上急出一燎泡，发挥神通，结束当天早上就带着他拎包入住一处三环内的两房一厅的房子。小区有些年头，但是管理井井有条，生活设施齐全，交通便利。房子不小，八十来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廖佳琳看了一圈，估摸下这地段和配套的房子在北京价格不菲答，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房子了。他心想咬咬牙先租下来，等安定了再找个室友分摊下房租。
“怎么样，还行吧？”李哥在身后甩着钥匙串笑着问道。
廖佳琳很满意，心里盘算待会儿怎么让李哥帮忙跟房东讲讲价。
“行就别走了，今晚就开始住。”李哥随意把钥匙扔小饭桌上，“你要是缺啥直接用这儿的就行，什么拖鞋毛巾都是新的。呐，来吃个苹果，瞧着就新鲜。”
廖佳琳咋舌，心想这房东这么细心，以前是干酒店的吗？还带送水果，说不定进去睡房里还给开好夜床。廖佳琳看李哥半天没说房租，就问了句。
李哥哟了一声，“忘了，瞧我这记性，尽想着介绍了。房租1800，不用押一付三。房东很少来检查的，放心，当自己家好了。”
廖佳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1800？一个月？这不是什么京城著名凶宅吧？”
“哥还会害你吗？”李哥看着廖佳琳难以置信的模样，伸手拍拍他的背，解释道，“我就直说，这房子是我一哥们儿的。他前段时间单位因为工作原因给分了宿舍，他为了方便上下班就搬宿舍住了。这房子就空着了。他又不想随便租出去给不认识的人，怕把房子给搞坏了。我这不正好知道你在找房子嘛，所以就跟他拍胸口保证，你绝对信得过。所以房租就差不多收一点得了。”
于是廖佳琳当天晚上就住了下来。房子装修不是很新，但住起来很舒服，特别是那张大床，又长又宽，够睡得下三个廖佳琳了。房东的东西已经被收拾整齐束之高阁，把柜子的中下层留给廖佳琳用。等收拾妥当洗完澡出来，廖佳琳边擦头发边打开电视随意摁。他发现房东在电视上插着个U盘。他没抵挡住好奇心，点开了U盘。里面有不少视频，除了几部电影外，剩下的都是世界著名男高音的影像视频。廖佳琳点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对房东有了几分知己之感，虽然素未谋面，但他感觉房东是个有意思的人。
当他看到帕瓦罗蒂经典的Osole mio，心思不自觉飘到另一个人身上。他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挪到王凯那一栏，半天摁不下去。眼睛瞟到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半，他不自觉松了口气，跟自己说今天太晚了不适合打电话。他心烦意乱地把手机盖到茶几上，进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一周后，廖佳琳还是没有给王凯打电话。电话变得千斤重，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都点不开。有时他想干脆把他手机和微信删了装作都丢了算了，但是又觉得这借口太过怯懦和幼稚。工作上他暂时没有安排，倒是华格的人找他找得很勤快。他在意大利写的一些歌华格的人很赞赏，这减轻了廖佳琳一直以来的心理负担。他之前总担心自己离开久了，和国内业内以及市场脱节。华格拿了他几个demo回去，没几天就让他过去棚里录音试试。廖佳琳没有一口应承下来，他有些忐忑，担心过去会碰见王凯。廖佳琳还在迟疑，华格那边的人好像知道他在忌惮什么，随口说道，王凯最近单位有集中排练，都不怎么过去，棚里空着也要钱，让廖佳琳有空就过来。廖佳琳隐隐舒了口气，答应过两天就过去。
时间过得飞快，廖佳琳几乎每天都过去华格，从天亮泡到天黑，专辑头三首歌已经选好，并且已经开始试录。李哥有时还介绍几个CCTV的节目，让他露露脸。充实忙碌的工作让廖佳琳没那么焦虑，他甚至想着等上完CCTV的一个歌唱节目就给王凯打个电话，因为这节目让他想起当年梅溪湖两人合作的时光。他在后台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戳着吃剩下的两口米饭。
“怎么了，不合胃口？咱们C台的饭堂其实还行。”
廖佳琳转头发现节目副导演拿着盒饭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来狼吞虎咽。他赶紧叫了声哥。
看着那人做在自己旁边，廖佳琳想了下觉得还是得跟副导道声谢，毕竟这么多人求着上节目，这位副导看在李哥面子上，肯给自己个机会，实属难得。同时他也抱着想拓宽人脉的心态，给C台副导好印象，以后有点啥还能想起自己。他带着点羞涩，磕磕巴巴地把话说下来了，说得不算漂亮，但还好听起来听真情实感的。
副导摆摆手，直白道，“老实说，你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甚至连二三四选择都算不上。”
廖佳琳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硬撑着顺从地附和。
“你能上台得亏我记性好，而且今天看你彩排还不错，没掉链子。要不然你现在就得收拾包袱回家去。”副导拍拍廖佳琳的背。
廖佳琳顾不上副导说的其他话，一句“记性好”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试探地问道，“记性好？”
那人哈哈大笑，“行了，你下回见着王凯，记得跟他说，说我这当哥哥的，说到就做到了。让他别忘了请我喝顿大酒。”言罢，拿着吃完的饭盒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这时手机一震，华格的工作室来微信把demo发给他了，后面还带着一句留言：佳琳这次录挺好的，记得给凯哥发过去，他问了我几次呢。
廖佳琳心里五味杂陈。他从小没什么运气，但在回国后的职业发展上他觉得自己幸运得犹如中了六合彩。好听点，他是个“佛系”的人；说实际，他就是个脸皮薄有着学艺术的人清高通病的人。他没有强大的背景和人脉，要在四九城站稳脚跟，一点都不容易。他看过不少在国外斗志昂扬的人回国后犹如石沉大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所以他一回国就能灌制唱片，接连不断上C台的节目，这是他回国前不敢想象的。他本来还带着骄傲，觉得果然“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这坛美酒香飘万里，机会都纷纷找上门。廖佳琳自嘲地苦笑了下，原来早有人给他做好彩楼欢门，早八百年给他吆喝上了，而他自己还在那里天真地沾沾自喜。
廖佳琳拖拉着脚步回到家，一头进了浴室，在满室的温暖水汽里做了很久心理建设，决定等他吹干头发就给王凯打个电话。他刚停下吹风机步出浴室，就听到大门传来钥匙的碰撞声和男人的沉闷嘟囔。廖佳琳心中一惊，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心想扫黑除恶后，小偷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行事？他心里转得飞快，在他还没拿定主意是先打电话报警还是去厨房拿把菜刀防身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他和三个男人打了个照面。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个男人，他俩中间架着的那个男人酒气冲天，垂着头，看不清楚脸。没等廖佳琳开口问来人是谁，其中一个男人就受不住了，赶紧招呼另一个人把中间架着的男人放沙发上。喝醉的男人身量很高，两人把他放倒在沙发上后，腿只能耷拉在地上。廖佳琳急了，想阻止他们。他刚上前就看见他们把人脸朝上翻过来。
是王凯。
那张廖佳琳朝思暮想又不敢招惹的脸通红。廖佳琳看到王凯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在沙发上难受地扭来扭去。廖佳琳回过神来，让那两人搭把手，把沉重的王凯扶进了卧室的大床上。
那两人应该是王凯的朋友，他们回过气，这时才来问，“你是谁啊？怎么在凯哥家里？”
廖佳琳说了自己的名字。
对方两人了然地哦了一声，“知道知道，廖佳琳嘛，老听凯哥提起你。他今晚没少喝，那就麻烦你照顾下他。”
廖佳琳把两人送出了门口，关上了门，转身在客厅上坐了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凯。他处处躲避着他，然而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大到工作机会，小到租房吃饭，他以为全靠自己，实际上早已经被王凯暗地里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的好运气原来就是王凯。
他的自尊心让他忍不住埋怨王凯的自作主张。他的爱欲却让他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矛盾的情感撕裂成两半。
房里传来东西被碰到的声音。廖佳琳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温水走进去。
王凯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醉。下了肚的酒精被风一吹，翻涌着上了头，加上最近高强度工作积累的疲倦，王凯迷糊了神志，软了腿脚。等他稍微清醒过来，只觉得嘴里又干又苦。他眯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头灯，伸手想摸索平常临睡前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水杯，湿润下嘴唇。他摸了半天没摸着，还差点把台灯砸了，心里升起一丝烦躁。他啧了声，手脚虚软地想爬起来。这时有人过来顺势半扶半抱把他拉了起来斜靠在床头。温水送到唇边，他就这那人的手急切地喝了两口。一没留神嗨呛了一口。
那人小声嗔道，“急什么咯，又没人跟你抢。”
王凯听着这久违的湖南口音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他眯着眼睛看着侧身放好水杯的廖佳琳。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潮气，白皙的脸还带着沐浴后的红润，在不甚明亮的床头灯映衬下，温柔美好。
“我能抱抱你吗？”
廖佳琳没说话，回身定定看着他。一会儿，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探身把自己送进王凯的怀里。王凯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廖佳琳的味道慢慢游遍他的全身各个角落，唤醒了他压抑了四年的情和欲。
他保持这个动作，哑着嗓子问道，“还是那种洗发水？”
廖佳琳在王凯耳边笑了一声，轻声回答，“嗯，跟以前一样，你用什么我用什么。”
王凯愣了下，猛地更用力抱住廖佳琳，喘着粗气，“我当时怎么会放你走？”
廖佳琳把脸埋在王凯的肩膀，颤抖的双手迟缓地滑过他宽厚的后背，最后坚定地抱住王凯。
王凯被关柜门的声音吵醒，他头痛欲裂地张开眼，看见廖佳琳抱着一堆衣服蹑手蹑脚准备出去。
他清了清有些痒的嗓子，低声问道，“去哪儿？”声音里混杂着不满和心虚。
廖佳琳看他醒了，在床尾放在衣服，把床头的蜂蜜水递过去。王凯懒洋洋裹着被子不动弹。廖佳琳乖巧地上前把人拉起来，把人喂到嘴边。王凯一口气喝完，觉得嗓子好多了。他看着面前的人，心痒痒，探身偷了吻。廖佳琳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下，没躲开。他舔舔甜丝丝的嘴唇小声骂道，“臭死了，也不刷个牙。”
王凯起了逗他的心，长臂一伸，把人撂床上，一翻身就压了上去，低头用胡茬去磨他皮肤细嫩的脖子。廖佳琳受不住痒，尖叫着要把人推开，但王凯把他罩得严严实实。
他避无可避，耍懒般紧紧抱住王凯，嘴里不住讨好，“我的好哥哥，就饶了我吧。”
王凯被那声“好哥哥”哄得神昏志迷，心里熨烫。廖佳琳得寸进尺，边冲他叫着“好哥哥”边贴着他不住扭动。王凯根本来不及控制，身下就有了反应。廖佳琳哈哈大笑，用脑门轻轻撞了下他的脸颊，灵活地从他身下钻了出来。王凯看着这小混蛋恨得牙痒痒，没等他起来，抓起被子就把人裹成个蚕茧。
王凯张嘴在他鼻尖上咬了口，“小王八蛋，刚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我？”
廖佳琳被裹得严严实实，眨巴着刚笑出眼泪的湿润眼睛，安静地回答，“我在收拾东西。这是你的房子，我想着。。。。。。”
话音未落，王凯就黑着脸，低吼，“不准走。”
廖佳琳撅嘴，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吼我。”
王凯心里急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才热乎上，你就吼我，以后怎么办？”廖佳琳费劲地把脸转到一边不看上方的王凯。
王凯觉得头更疼了，这自己造的孽要怎么解决。他正着急，突然被“以后”这个词击中。
他试探开口，“所以你不是要走？”
“谁说我要走了？北京城里这么大的1800房子我上哪儿找？”
“不用1800”，王凯马上开口，“以后都不用了，之前你给我的，我给你存着呢。”
廖佳琳没忍住笑。王凯抱着人在他上翘的嘴角亲了口。
“那你在折腾什么？看你在收拾衣服。”王凯满足地放松身体压在“蚕宝宝”身上。
“我不给你收拾个地方，你回来东西放哪儿啊？”廖佳琳被压得快透不过气，艰难地支起腿顶了顶上头的人，想让他起开。看他不动弹，廖佳琳叹了口气，认命地任由这大个抱着自己。
王凯很快又睡着了。廖佳琳侧脸看着王凯的睡脸，觉得人生真的很奇特，如果四年前他没有离开，王凯会不会早点开窍，自己会不会更勇敢地踏出第一步？
他吃力地想抬起上半身亲亲王凯的脸，但被裹得太结实了，他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廖佳琳只得放弃这个想法。他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很快也昏昏欲睡。临睡着前，他突然想起王凯还没跟自己说过情啊爱啊的那些腻歪的话。但他转念一想，后头的日子还长着。他们有的是时间，能让王凯把世间最甜蜜最腻人的情话都说上一遍，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END
赠送短小番外一则：
王凯睡饱了醒来的时候，听见廖佳琳在厨房哼着歌煮东西。他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够过手机打开想看看时间。他一点亮屏幕就看见昨天送他回来的朋友发来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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